木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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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人还是要多吃木瓜呀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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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外青山,风起、雨斜。

少年豪迈的声音从楼里传来:

“此身慕此景,此景润此心,此心向苍穹。”

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长叹:

“唉!”

少年小白凭栏远眺,不由感叹:

“景是极好的,只可惜……”

小白跨过护栏,张开双臂,扑向青山间。

“只可惜,无人共赏啊!”

小白睁开眼,只见远处一个少女满脸惊恐地朝自己跑来,身后跟着一条大*狗。

“啊,怎么阴间的小*长得这么可爱?”

采桑少女阿桑蹲在小溪边舀水洗脸,她穿着素净整洁的衣裳,洁白的脸庞映照在水里,好看极了!

大*狗在一旁追逐蝴蝶。

“汪,汪”

大*狗突然发出狂躁的声音。

“大*,你看到什么了?”

阿桑起身回头看时,不由得一惊:只见一棵歪脖子树上,挂着一个……少年!

房门被大*狗撞开,阿桑背着小白跌跌撞撞走进来。

阿桑把小白放在床上,自己跌坐在地上喘粗气。

小白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,只是后颈处有树枝的划痕。可他却仿佛一个死人一样,瞪大眼睛一动不动。哀莫大于心死,正可形容小白此时的心境:

“有咩搞错?难道我连选择死亡的自由都没有了吗?这样都死不了?”

阿桑爬到床边,呆呆看着小白的脸。

“看着挺聪明一人,怎么想不开去挂歪脖子树呢?那也能吊死人?”

小白欲哭无泪,本想葬身于青山之间,死也死得文雅些,不枉出身书香门第,怎料十几年英明毁于一棵歪脖子树。

阿桑歪着头,拿起小白腰间的玉佩把玩。

“你们读书人就是矫情,我们穷人家拼了命都想填饱肚子活下去,你们却动不动寻死觅活的。”

小白只觉得聒噪,他想,世间怎么会有这么聒噪的女孩子,况且读书人的压力,岂是她这种文盲能懂的?

“起来吃点东西吧,你想吃什么?我去帮你弄。“

小白极其烦躁,他想怒吼,想歇斯底里,但最终只是有气无力地发出哀求:

“与你……无关!”

小白只想就这样静静地死去。

阿桑愣了一下,默默起身背起竹篓,走出房间。

“大*,我们走。”

屋外传来阿桑的声音。

“汪”

还有大*狗欢快的声音。

阿桑好像被小白的无礼彻底激怒了,她走了。

小白却顾不了这么多,他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,甚至还想继续去死,人情世故、旁人的喜怒哀乐这些他才不管。他只觉得庆幸,终于清净了,可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孤独感。十几年来他都被困在小楼里读书,与青山、风雨还有孤独相伴,他习惯了。

直到有一天,两只杜鹃从楼前飞过,是那样的自由,那样的欢快,他很羡慕,又很无奈,可他转念一想:我也可以飞呀!

于是他大声喊出了自己的心声:

“此身慕此景,此景润此心,此心向苍穹。”

他纵身一跃,扑向了青山间。

原以为这一跳一了百了,怎料造化弄人,仿佛又一个轮回,熟悉的孤独感又来了。

小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他想,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死去,再好不过了……

小白做了一个美梦,梦里他化成杜鹃,和同伴在青山斜雨间自由展翅飞翔。

“汪”

大*狗粗野的叫声打碎了他的美梦。

门被推开,阿桑靠着门框气喘吁吁,她鬓角的发丝凌乱,洁白的脸颊上沾染上灰尘,原本素净的衣裳也有多处破损。

“喂,起来吃木瓜啦!“

阿桑从怀里拿出一个大木瓜,递到小白面前。

“你不是要吃木瓜吗?这可是我费了老大劲才弄来的。”

小白一怔,满脸疑惑:

“木瓜?我什么时候……”

思绪在倒转,他终于在记忆深处捕捉到了“木瓜”——这该死的口音!

小白莞尔一笑。

“啊,你笑了,我还以为你是个木头人呢!”

阿桑凑到小白面前,微微一笑,眼睛眯成月牙。

小白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豁达过。他背起行囊,走出小楼,他要去青山间走走看看,去亲身体验“竹杖芒鞋轻胜马、也无风雨也无晴”。

临行前,他找到阿桑,将随身玉佩取下相赠。

阿桑问为什么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。

他说:

匪报也,永以为好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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